东西交融 悠闲自在游走越南十二日下部

西贡（下）

　　“……越南享有独立和自由的权利，而且事实上已经成了一个独立和自由的国家。越南全国民族坚决地用全部精力、生命和财产，维护这个自由、独立的权利。”

　　　　　　　　　　　　　　　摘自1945年9月2日《越南民主共和国独立宣言》

　　
　　在越南行走，你无需刻意地留心，你都无法回避那场著名的战争。这场四十年前爆出的地震，曾强烈地震撼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无数年轻飞扬的生命，永远地留在那疯狂的年代，那场战争的惨痛记忆，对于现在的幸存者来说，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同样在西贡，出于对这个国家历史的了解，你也无法不与这场战争的完全见证人“西贡战争证迹博物馆，”（War Remnant Museum）不期而遇，这座位于西贡第三郡武文秦街28号的博物馆，其建筑的平凡程度出乎我的想象。窄小的门楼，普通的平房，黄色的墙壁，与一般建筑没有什么差别，有的地方甚至就是简陋，展厅中间只用石棉瓦隔开，如果不是里面大量关于这场战争的数据、照片、模型和实物，你很难把它与一个战胜国的“博物馆”联系在一起。

　　博物馆内，越南人还是很用心地把各种证据仔细地进行了分类。展馆的空地上，有当年使用过的飞机、防空炮、各种类型炸弹和轻型武器；左边的平房，改造的像当年监狱的模样，里面有让人胆颤心惊的刑具，一座老式的铡刀据说还是从侵略国本土运来的；但印象最深刻的，却是三个展厅无数战争照片的展示，那是战地记者们以生命为赌注换来的；炮火连天的战场、惨无人道的士兵、恐惧无助的百姓……，那一幅幅触目惊心的战争图片是那样的逼真，人性中固有的野蛮和贪婪，在这里一览无余，攸忽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从一张张图片中走过，那战争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众多震撼人心的图片中，有一张印象特别深。在湍急的河流中，二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逃难，这三个孩子中，最小的可能还不满1岁，被母亲用力地搂在怀里，目光紧张地盯着河水，在他幼小的心里，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个稍大点的也至多4、5岁，对于发生在身旁的枪炮声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慌，哭喊着被母亲拉扯着；而最大的孩子，神态却最为镇定，在他懂事的时候起，这样的逃难已不是第一次，他这样的童年，原本是可以坐在教室里捧着书本，在*场上和同伴玩着游戏，但在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战争中，一切都变成了泡影，他现在有的，只是每天在战火中的仓皇度日，命运的残酷过早被他品尝到，这样的目光与其说是镇定，还不如说麻木更恰当，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逃难就像原本每天要做的功课，已经习以为常。而这张照片的主角，无疑是二位母亲，其中一位就是从今天来看，也是一张绝对漂亮的脸，但令人震惊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们散发出来的那种毅然神态，那种因母爱而迸发出来的大无畏的决心。她左手环抱着婴儿，右手拉扯着孩子，坚毅的目光中透出一股犟劲，眼睛逼视着前方，那可能是河的对岸，对于她来说，无论战争的结局如何，保住孩子是她最重要的天职，母爱促使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向前，但在到处是炮火肆虐的越南，哪儿又是她安全的避难地呢？这张照片获得了全世界记者们的最高荣誉， 那一年的普利策奖。

　　越南是一个饱受蹂躏的国家，从脱离中国的番属国算起，先后有法国的殖民、日本的侵略、美国的战争，每一次都是生死存亡、性命攸关的较量，就像这里记录的历史一样，面对比它强大几百倍的敌人，虽然最终以三百万的人口的代价赢得了胜利，但到头来他们真正得到的，是战争带给人类的无尽痛苦和长久伤害。对于侵略国来说，无论你的武器多么先进，无论你在别人的土地上肆虐多久，最终只能带着战败的屈辱离开。于是我明白了这座小小的博物馆为什么如此平凡，因为对于交战双方来说，这都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战争其实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在博物馆里，除了有美军在越南种种暴行的图片以外，还有越南为争取独立和法军的作战，但令人惊奇的是你看不到日军侵略越南的情况，同样也看不到越南同我国战争的历史描述，导游用淡漠的口吻说道：“原本是有的，后来撤除了。”也许对于越南来说，“越战”才是他们最值得书写的篇章。

　　 “……一切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他们应享有天赋的不可侵犯的权利，这就是：生存、自由和谋求幸福的权利。”

　　这是博物馆陈列的、摘自1776美国的《独立宣言》里的一段话，在我们以为人类已经远离了野蛮的年代，而大洋彼岸那个国家的言行，却是这样的自相矛盾，这对于一贯标榜“自由、民主”的他们来说，是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越南之行暂告一段落，感谢各位的鼓励，有时间我会多多发图，最后送上一张越南航空公司的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