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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漫,走进甘南,难忘那飞舞的风中经幡

0 2005-07-26 12:05:00   蜂鸟网   作者: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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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悸


从玛曲草原返回郎木寺的途中,草原上的一群黑色牦牛和两位藏族放牧姑娘进入了我们的视线,真是一幅绝好的画面。
我们当即停下车,操起相机,径直朝“画中”走去。前面有一户牧民的土屋,穿过土屋便是那片姑娘放牧的草地了。当我们刚刚靠近那屋子,墙角边猛然站立起一只巨大的黑色藏獒,瞪着一对发红的眼睛,冲着我们一阵狂吼,同时两只前爪在地上不停地乱刨,只几下,地面上便被刨出了两道坑。
藏獒也就是一种极其凶猛的藏族牧羊犬,身体如同牛犊一般大小,头特别大,体格雄健。据说藏民们完全依仗它来保护自己和羊群,以防备其它野兽的袭击,因其生性好斗、野性十足,一只藏獒足以抵挡三只狼的进攻。关于这些,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给撞上了。幸好一条粗大的铁链将它牢牢地栓住,我们三人吓得赶紧加快步伐逃命,忽然又想起狗是最喜好追杀逃跑的人,便又立刻停下了步子,当时真不知这步子该怎么去迈,那颗心是一阵的狂跳。
好容易穿越了那惊魂的危险地带,望着那慢慢平静了的“黑魔”,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夕阳下,牦牛和藏族少女不断地被我们摄入镜头,为了与她们进行沟通,我们和姑娘们攀谈起来,可怎么说她们都听不懂。
猛然间,我们觉得身后隐约有一阵铁链拖动的响声,声音由远快速变近,大家的心不由的一拎。回头一看,天哪!我们简直懵了,那个黑色恶魔竟然挣脱了铁链朝着我们狂奔而来,在它身后掀起了一阵阵飞扬的尘土,我们已清晰地看到了它那凶恶的目光和挂在唇外那条鲜红的长舌,大脑里绝对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唯一反应就是撒腿往两位姑娘的身后躲。看得出,她们也相当紧张,其中一个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另一个则迅速从腰间解下皮制腰带,然后在空中不停地快速舞动旋转。没想到姑娘的举动还真有效,藏獒在离我们约五米处停了下来原地吼叫着,却怎么也不敢扑上来。就这样,双方相持了近五分钟,藏獒终于慢慢地退了回去,它边走边看着我们,然后远远地伏在草地上,静静地注视着这边。
逼退了藏獒,两个姑娘系上腰带便赶着牛群走开了,我们慌忙叫住她们问:别走啊,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她们大概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冲着我们笑了笑便走开了。
这下我们可傻了,站在那儿连动都不敢动,想回到车上去,可怎么着也要从那家伙身边走过。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位中年藏族男子从那土屋的前面向我们边招手边跑过来用不太熟悉的汉语说:“从家中看到你们被吓住了,我来领着你们走过去,不用害怕,狗是我家的,有我在,它不敢过来”。我们心里那阵激动,有如久旱的土地上下了一场大雨的爽劲。
路过他家时,他盛情地邀请我们到他家中作客,并拿出了糖果、糕点、奶茶等食物放满了炕上的小桌子。由于对藏獒的畏惧,我们只是心神不定地稍站了片刻,然后给他们拍了几张全家福照片便礼貌地告辞出来,匆匆地回到了车上。后来我们知道那位牧民叫斗格加布。
一直听说在藏族中至今仍保留着天葬的习俗。
天葬也就是在人死了以后送至寺庙内,由喇嘛为其进行操度,然后按特定的日子和时辰,将尸体送到天葬台,用轧刀将其分成小块以后扔到前面的空地上,让临空而下的一群秃鹫去分食。天葬这种安葬方式便是藏族葬文化所推崇的:人源于自然、而归于自然。
位于郎木寺西北三百多米处的天葬台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是安多地区最大的天葬台之一。
听喇嘛说:天葬一般都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我早早地起了床,背上摄影器材,独自向山顶的天葬台摸黑走去。我不知道天葬台的准确位置,只知道它山的顶端,周围插着许多经幡。
天边露出了白色,我终于看到了山顶上插着的一大片经幡。经幡又称嘛尼旗,是用五种颜色的布制成,布上写满了经文,这些布被系在竹杆或绳子上,然后插到山顶上随风飘动。据说经幡被吹着翻动一次,也就是替人们将经文念诵一遍,每念一遍,也就积一分功德。
天葬台并非我想象的那样神秘,只是山顶部的一大块空地,旁边插满了经幡。天渐渐放亮了,我独自站在天葬台的中央环顾四周,只见许多被遗弃的破旧衣物扔在一边,地面上布满了形状各异的人体骨头,很多已经开始风化了,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堆骨头还挺完整,估计是在几天前刚刚天葬的。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眼前仿佛出现了藏民们正在举行天葬的一幕,我没敢再往下想。一群秃鹫在山坡上大概看见上来的只有我一个活人,便掀动着宽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向远处飞去。
寒风中,只有那一大片经幡在不住地飞舞着,转动着……

在西部,藏民的宗教和生活是不可分割的。这儿,真正出家的人并不多,信仰却如同空气一样无所不在。
从他们手中转动不息的经轮,到长长的嘛尼廊中一排排在藏民们身后转动着的转经筒;从他们中指间停盘转着的佛珠,到山顶上旋转飞舞的风中经幡。转动,这大概正是藏族民众世代相传的生存根基。
天地万物,周而复始。只有圆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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